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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天,你發現你堅持的信念,一生相信的執著崩落…..你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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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齊,有著大時代的悲歡人生。
他在民國38年歷經國共內戰,與新婚妻子惠敏在戰亂中分離,
在別人笑他傻、不值得中,守貞一輩子,
卻在回青島與惠敏重逢時,才發現妻子早已另嫁,
下一代不明究理的詢問惠敏為什麼要問老齊會不會跳舞,
老齊一如40年前在雨中初見惠敏般的回答:

「跳舞不會,原地踏步我會!」

這一刻,景物依舊,大雨依舊滂沱,人事卻已非………。
老齊崩潰了,他不懂他辛苦的守候究竟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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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紅包場歌廳中,再遇歌女咪咪的心靈慰藉,
期待從歌女咪咪身上獲得的救贖,
他看見了自己人生或許還有再愛一次的可能,
內心深處對一份情愛的謙卑需索,
在外人眼中被一個不適當不可以的女人呼喚出來,
將自己畢生積蓄奉獻出來,傻嗎?
或許其實並不吧,他用忠誠寫了一生,
與小高、劉將軍幾近打架翻臉的愛國爭論,
深信昭君出塞,漢王牽腸掛肚的執著,
守住一生的等待,遇見歌女咪咪的付出,
故事的最後,老齊在斷氣前終於聽到歌女咪咪唱出的王昭君,
「王~昭~君…….. 悶坐雕鞍,思憶漢皇…..」
燈光暗後照亮,老齊微笑揮舞著雙手,聽著歌曲。
編導李國修給了他一個全名齊平關。全場的掌聲是給他的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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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齣戲充滿著隱喻,編導很細膩的用各種方式呈現出角色的形象和人性的樣貌。
道出60~80年代台灣興盛的紅包場文化與老兵來台特有的芋仔蕃薯組合與孤獨心境。

「家」對他們來說,太遠了,既陌生又熟悉。

在紅包場裡,時間以一種很奇妙的方式停頓,
跟隨軍隊撤退來台居住的老兵們,在紅包場裡聽著老歌,忘卻一切。
在這裡沒有未殺成的仇敵,沒有壯志未酬的失意,
沒有大陸家人分離的孤寂悲苦,只有歌聲與笑聲在無限迴轉的舞步。

歌女紫娟從年紀可以當爸的老兵小高身上,尋找父親的身影。
紅包場余大姐與小余兒被命運捉弄的母女。
一心想逃離千瘡百孔世界的歌女咪咪,卻被陳製片拍裸照勒索。
總是搞不清狀況的維漢,即使白目常挨芝齡罵,吵鬧中依舊相扶相持的幸福。

最喜歡的是劉將軍一家,演員楊麗音演活了這個看似傻氣卻大度的台灣女人。
為女兒芝齡出嫁一一交待身邊所有人傳統迎娶的繁文褥節,
包容不願融入台灣生活的將軍老公,關照將軍老公同袍,包容他流連於紅包場,
甚至包括20多年來對她的不耐,每場戲她除了苦笑、假笑、笑不出來也要笑之外,
似乎也不知能怎麼辦?夫妻倆鬥嘴時,她對劉將軍說:「再煩也是煩一輩子!!」。
看戲的莞爾一笑,一句話道盡婚姻格格不入的無奈吧?
是呀~我們口中說的「這一輩子」,再苦、再煩,也都會有盡頭。

尾 場老齊躺在病床上,劉夫人看著看顧老齊的劉將軍,又說了一段讓我鼻酸的話,
內容大概是:「阿爸(對劉將軍的匿稱)~你一定要撐下去,不能跟著老齊去,你還 有我們,家裡不能沒有你。」
吵吵鬧鬧也是過一輩子,我不確定之後劉夫人與劉將軍相處情況是否會改變?
芝齡與維漢是否真的是幸福,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珍惜當 下的每一刻,那些微小的平凡將會組成一段段最重要的人生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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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天空的眼淚。
每個人都希望在出現大雨的人生裡能看見彩虹。

從一場雨的邂逅開始,在滂沱大雨的重逢中信念崩離,
雨中的迷惘追求,最後在分不清現實與幻覺的紅包雨中結束。
屏風表演班用一個悲喜交雜的信念故事,說明曾有過的歷史痕跡,
「老兵永不死,只是漸凋零。」
感謝李國修老師在這個容易逐漸遺忘的現代,仍堅持為逝去的曾經證明。
感謝所有的「西出陽關」的演員們,我甚至還羨慕那些參與演出的17、18歲的小演員們,
他們好幸運也很幸福的能參與一部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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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陽關雖是講老兵的故事,但台灣女人常是這些老兵的最終依靠。
這是一個淚水中洋溢著歡笑的故事,我們跟隨著劇情發展流淚,
為著戲中人物的對話與發生的事大笑不已,卻又被李國修老師從自身的生命經驗中編導的戲裡,
去碰觸、去傳達每個人心中的柔軟。

我能在生日的前一天看到一部感動的好戲,很美好。



寫于 2013.06.09 AM: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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